Unbending Notes
第12届成长论坛的12个难忘故事之四
我们一同见证第十二届中国成长型医药企业发展论坛 沈阳摄影
[引子]
2015年8月，本人应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外事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社会科学院蓝迪国际智库项目专家委员会主席赵白鸽同志之邀，以媒体顾问和新闻总监身份参加在新疆克拉玛依举办的中巴经济走廊论坛，
此论坛在“共商中巴合作，共建繁荣走廊，共享和谐发展”的主题指导下，签署20项合作备忘录，总值103.53亿元的意向性金额，涉及能源、电力、工业园区等基础设施建设项目，包括教育、培训、医疗、农业、民生、文化等领域的合作。
论坛通过了《新疆克拉玛依宣言》，重申了和平合作、开放包容、互学互鉴、互利共赢的古丝绸之路精神。之后也参加了在北京大学法学院召开的一带一路的法律论坛。
这些年来，中国医药物资协会在推动医药一带一路工作上，一直在探索中，并取得了一定成绩。
《经济学人》杂志的文章说，“一带一路”如此重要主要有三个原因：
首先，该项目宏伟巨大。据官方数字，目前共有900个项目上马，总价值8900亿美元，其中包括通过缅甸把中国西南部和孟加拉湾连接在一起的天然气管道，以及从北京通往德国交通枢纽杜伊斯堡的铁路线等。
中国说，它将在“一带一路”国家投资累计4万亿美元。
其次，“一带一路”计划之所以重要，还因为它被看作是中国领导人习近平的外交政策。用他的外交顾问杨洁篪的话说，“一带一路”可以让中国到2020年成为“小康社会”，而到2050年则称为一个“繁荣、昌盛的”国家。
习近平也把“一带一路”看作是扩张中国商业触角和软实力的途径。它也在习近平的大外交政策中扮演核心角色。同时，它也符合习近平提出的“中国梦”的理念。
第三，“一带一路”之所以重要还因为它对美国以及世界贸易的传统思维提出了挑战。
下面，从这次第12届中国成长型医药企业发展论坛上关于一带一路问题的一个新视野，向大家介绍本人所见所闻的信息。
难忘故事之四 第一次立法角度看一带一路
这次第12届中国成长型医药企业发展论坛上，本人专访了北京中医药大学中医药文化研究与传播中心毛嘉陵主任，我们俩同龄、同是1978年入学、他学中医、我学兽医。我们俩聊了一个多小时关于中医药文化问题，并且是“中医”是不是“中国传统医学”即与英文TCM（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译法的准确性谈起。
北京中医药大学中医药文化研究与传播中心毛嘉陵主任
本人认为：西方文化进中国，到今天可能是最近这几十年因为对外开放以后才发展的快。但是真正西方进中国****的是什么？是西医。实际上西医进来之前，是从人道主义、从红十字会开始，我们国家的第一个西医标准医院就是上海的红十字会医院，第二个就是广州红十字会医院，分别是1904和1906年办的。
毛嘉陵主任说：如果没有西方医学进来，我们还没有对比坐标。
本人想表达一个意思是：我们要看讲中医文化，从比较文化的角度、因为本人是读过中外比较文化专业的、看我们自己的中医文化时要看到我们的长处或者连续性的同时，也要看到我们中医文化的短处。对比西医，他有很多不管是叫科学性，或者说文档的可研究性方面，要谈文化，肯定要有一个文化持续性的东西，我们中医的文化是我们中华文化很重要的一部分，打很简单的比例，我们问了很多很多学中医的人，我问他“中医”这两个字是怎么来的，起码超过一半人都答不上来，或者从英文的翻译开始就不对了。
回到中医药一带一路问题，一带一路的概念是：
“一带一路”（英文：The Belt and Road，缩写B&R）是“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简称。它将充分依靠中国与有关国家既有的双多边机制，借助既有的、行之有效的区域合作平台，一带一路旨在借用古代丝绸之路的历史符号，高举和平发展的旗帜，积极发展与沿线国家的经济合作伙伴关系，共同打造政治互信、经济融合、文化包容的利益共同体、命运共同体和责任共同体。
“一带一路”合作重点是沿线各国资源禀赋各异，经济互补性较强，彼此合作潜力和空间很大。以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民心相通为主要内容，重点在以下方面加强合作。
其中：
政策沟通是指加强政策沟通作为“一带一路”建设的重要保障。加强政府间合作，积极构建多层次政府间宏观政策沟通交流机制，深化利益融合，促进政治互信，达成合作新共识。沿线各国可以就经济发展战略和对策进行充分交流对接，共同制定推进区域合作的规划和措施，协商解决合作中的问题，共同为务实合作及大型项目实施提供政策支持。
贸易畅通是指投资贸易合作作为“一带一路”建设的重点内容。宜着力研究解决投资贸易便利化问题，消除投资和贸易壁垒，构建区域内和各国良好的营商环境，积极同沿线国家和地区共同商建自由贸易区，激发释放合作潜力，做大做好合作“蛋糕”。沿线国家宜加强信息互换、监管互认、执法互助的海关合作，以及检验检疫、认证认可、标准计量、统计信息等方面的双多边合作，推动世界贸易组织《贸易便利化协定》生效和实施。（见新华社 2015年03月28日 授权发布 国家发展改革委、外交部、商务部28日联合发布了《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全文 链接：http://news.xinhuanet.com/finance/2015-03/28/c_1114793986.htm）
以上“政策沟通”和“贸易畅通”两点的核心正是国际（商法）贸易和多边贸易的立法角度基础。本质上，现在中国是在世界贸易组织（英语：World Trade Organization 简称WTO）协议下展开国际贸易，实际上，全球近60万个贸易品种中，中国只占了不到10万个，包括中医（服务）中药（出口）这两个大宗项目。这是一种贸易壁垒问题，即各国立法对中医（服务）中药（出口）这两个大宗项目贸易的影响。而在10月24日下午，第12届成长型医药企业发展论坛之二：“龙宝参茸.中医药服务贸易论坛”上，我们听到了其中二个很有代表性的声音，一个是美国中药联商会刘源凯会长、另一个是澳大利亚中药行业联合会马安阳会长，下面摘录他们的说法：
1、刘源凯：中药作为食品进入到美国是一个胜利 希望在药品跟食品之间有一个空间
美国中药联商会刘源凯会长说：在1984年以前，中药进到美国海不是一个合法化的做法。通过这30多年来，法案的通过给了美国中药市场一个很大的开发机会。也可以看到，从中药的从业人员来看，已经跟几十年前有几十倍的发展了。按照2016年的中国海关统计，美国已经取代了香港跟日本成为中药进出口的****集散地。从现阶段来讲，中药在可见的将来，在美国的市场上是不可能成为一种药物的。
做中药的都知道，中成药的产品很多。一个复方丹参滴丸都要搞21年，如果我们每个品种都搞二、三十年的话。我相信今后中药到美国也会碰到很大、很大的困难。
但是中药作为食品进入到美国，虽然说我们从1984年来讲，它成为食物以后，我们觉得它是一个胜利。
为什么？因为它从不合法，可以合法到美国。
我们不管它是作为药物也好、作为食物也好，它终究是能够成为一个可以进口到美国的(合法)渠道。
30多年来的发展，我们也看到了很多的问题，因为中药如果作为食品进口到美国的话，其实它也碰到很多各方面的问题。打个比方说，如果严格按照食物标准的话，本身从农残、重金属方面，它是完全达不到那个标准的。
我一直在讲，从发展上来讲，中药在美国是处于比较尴尬的地位。
中药跟药物、跟食品，我们中药其实应该在接近两个食物跟药品中间（找个位置），这么多年来，美国中药联商会也跟美国的很多医师团体在这里面做过很多方面努力。我们甚至想，在全球中药到底能不能够在药品跟食品之间有一个空间，能够发展的空间、有一个地位，这是我们目前一直在做的事情。
2、马安阳: 澳大利亚中药和中医管理历经30多年努力而成功
澳大利亚中药行业联合会马安阳会长说：在过去的几十年里面，我想我和大家都有一个梦想——把中国的中医药带向海外，不但造福于海外的华人华侨，也把中国这样的一个瑰宝服务于各种民族。这个梦想实际上坚持到今天，大家都知道180多个国家都有中医药了。但是真正的立法管理，能够堂堂正正的以“中医药”的名义进入主流社会的，我想澳大利亚是其中一个典范。
简单地说一下澳大利亚中医药发展的历史沿革：中医药走进澳洲，经过了几个大的历史阶段，或者说几个时代的跨越，最早中医药进入澳洲的第一个高潮是随着1840年的澳大利亚发现了一些金矿、在1840、1850、1860年左右，清朝的一些中医师随着华人的采矿工进入了澳洲。现在澳大利亚第一间诊所或者第一间药店还是墨尔本保存的古迹，大家去墨尔本参观还可以看到我们清朝最古老的一个中药店在那里边，还可以供游客参观，这个是非常非常有特色的。其后就是进入我们说“白澳政策”，基本上澳大利亚实行“白人至上”政策以后，对于亚洲和中国的中医药基本上进行了封杀，所以其后的一百多年萧条了，没有什么发展。到1972年开始，在70年代这又是一个高潮，随着中澳建交的开始，针灸首先被澳大利亚的西医所采用，所以西医一部分学习了针灸以后在70年代进行了推介。特别是西医的针灸，当时得到了私人保险公司的认可，所以掀起了第二个热潮。第三个热潮就是从80年代开始，随着中国改革开放，很多正规院校的中医药、大学毕业生进入移民到澳洲，把中医药又掀起了一个高潮。
80-90年代，这是一个重要的发展阶段。除了人才，另外本地也建立了一所正规的中医药大学是在墨尔本，还有大概四所正规大学都提供了中医药学士学位。90年代中医药的正规教育，开始为整个澳洲的中药发展奠定了一个非常非常坚实的基础，90年代出现另外一个跨越，就是以2000年作为维多利亚中医立法作为标志，这是一个在西方社会走在比较前面的，也是值得我们澳大利亚人骄傲的一件事情。也就是说，2000年的时候，以林子强博士带头，还有经过很多中医药协会的配合，在各种方面的积极努力下，由墨尔本进行了中医立法。
澳洲在2005年到2011年就在酝酿全国中医药立法的事情，国家有一个生产力委员会逐步地推动了全国的中医立法，这是一个重要的阶段。
到2012年7月1日开始到2015年这三年又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阶段，也是中医立法的前三年的过度阶段：这三年把澳大利亚的中医药专业人士，包括中药师、针灸师和中医师，都在我们原有资格认证的情况下，进行了立法的管理、管治、注册。到了2015年-2017年，近这两年是立法以后的重要两年。为什么说“立法以后重要的两年”呢？三年过渡期完了以后，从2015年开始到今年，我们出台了一个行业的《安全行医指南》。这个《安全行医指南》到2017年11月12号正式结束，标志着从11月12号开始澳大利亚的中药行业，又要进入一个非常正规的阶段。
澳大利亚中药方面的法律框架
从两个方面谈澳大利亚中药方面的法律框架：先谈中药，中药是1989年澳大利亚以《药品法》，应该严格讲，叫：《治疗品法》，它不叫《药品法》，因为它的范围比较广。《治疗品法》法案里面，就明确确定了中药的地位。
换句话说，我们的中药在这个《治疗品法》里面的框架下，第一次有资格堂堂正正以“药”的名义进入澳洲，这个是在西方国家也是比较早的，也是比较特殊的。所以说，这个《治疗品法》标志着我们的中成药可以以“药”的名义进行列册、登记、管理。《治疗品法》出台以后，第二年就是紧接着《药品管理条例》。特别是《条例》完了以后，对于我们这些补充药、中成药，中药的管理指南是《澳大利亚辅助药管理指南》。可以说这三个文件，是我们中药管理的一个最重要的法律框架。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负面清单”的问题。负面清单在每个国家都有，澳大利亚有一个“药品毒品统一标准”，这个是整个一个联邦的一个纲领性文件。它制定以后，每个州要自动采纳，除非他可以提出他的一些反对意见；基本上每个周就会采纳这样一个文件，这个文件就把中药里面很常用的一些所谓“毒性”的就列进去了。这样列进去了以后，我们所有的中医师、中药师都不能够拥有销售、开方，这整个就给封杀了。所以大家都明白，像：蚂蟥、苦楝皮等，像这些很多的。那么，这一部分也导致了，很多的成药当然也不能列进去。除了这几个关键点之外，它的制药标准。澳大利亚中药的制药标准是什么呢？它是按照欧盟，基本上是欧盟的标准，实际上是英国的标准。我们也一直呼吁按照中国药品标准，但是这几年下来，还没有完全成功，还正在努力。
然后再介绍一下中医。中医除了墨尔本在几十年的奋斗过程中，艰苦努力带动了全国立法之外，政府方面也在各个协会的共同压力下，各个州也考虑怎么样能够简化这个程序。特别是2004年，政府有一个理事会，这个理事会委托第三方做了一个调查，他们认为应该确实考虑全国统一立法，这样能够节省很多成本。因为原来“医”是每个州注册登记，如果变成全国以后，起码能减少行政方面等等的开销。所以这个报告也对我们产生了很正面的一个积极的作用。另外一个，就是全国立法的时候，我们有墨尔本这样的一个“十年立法”的样板，所以前面的时候就基本上有一个模型，也变得比较简单、比较快。在澳大利亚两个机构非常重要同中医有关：在澳大利亚健康执业医师管理局，这个局底下有一个“中医委员会”，这是整个中医在澳大利亚关键的一些管理机构。中医在澳洲怎么样能达到“中医师”的注册标准呢？澳大利亚的中医师注册标准，到底是什么？这个里边主要是五个，第六点是三年过度期的时候加了一个特别的要求。
换句话说，澳大利亚一位中医师注册完了以后，不是万事大吉，每年要更新，更新的时候也要完全符合这些标准。
每一样都必须要达到，如果某一样达不到，第二年就不能进行更新，这是它的标准。中医立法以后，澳大利亚中医局也配合行业，提出了很多的管治或者说指南。
3、拉蒙：只有立法才能避免中医中药进入负面清单
10月25日上午，本人专访欧洲中医药基金会主席，来自西班牙的拉蒙先生时，他以自已的律师职业敏感度认为：通过近30年的跟中医界打交道，所以虽然我本人并不是学中医的，但是多多少少基本的中医方面的尝试我也多少懂一些。但是我本人作为律师，我近几年来特别注重中医在世界各国立法的问题，我比较有深入的研究，另外就是在八年前世界国际标准组织，就是ISO成立了一个中医技术委员会，那有世界各国的专门制定标准的相关的专家，我是西班牙代表团的团长在国际标准组织的中医技术里面，我代表西班牙参加相关的会议进行投票。我们西班牙这个欧洲中医基金会最早的几年其实都是收入并不是很理想，我主要还是为了推广中医。
目前中医在欧洲的情况比20多将近30年前当然好多了，因为二、三十年前在西班牙不光说是在西班牙了，几乎就整个欧洲来说根本就不存在于有关中医针灸的立法。没有得到中医跟针灸无论是教学还是临床，都没有当地政府的官方的认可。其实，目前中医在欧洲国家也没有得到官方的认可，只不过就是说现在相对来说，因为中国国力也强大了，经济也是世界数一数二，所以欧洲那些国家对它的容忍度，政府来说就对它比较容忍，但是并没有正式的立法。
沈阳和欧洲中医药基金会主席 来自西班牙拉蒙先生
我回顾一下二、三十年前的情况，再回顾一下目前是什么情况：
最开始的时候是非常艰难的，80年代末我在西班牙成立了第一家的中医针灸门诊，我开业的一个星期之后就收到了当地的西医协会提出的控诉，上法庭控诉。为什么控诉呢？他们的理由就是说因为当初我开了这家中医诊所，然后从国内把他们中医院请了两位中医大夫去哪里，因为在西方的西医协会的势力很强大，而且他们一般都是抵触中医的，所以当初西医协会提出上法庭就控诉，说我们这家诊所，一个是控诉我本人，因为我作为开业的老板控诉我，然后那两位中医大夫他们就说，因为他们是中医大夫，而不是西医大夫，他们没有当地的西医执照，所以西医协会就以我们是职业侵犯权，就侵犯了他们的职业来控告我们。
通过这个事件当中就产生了两种效果，一方面就是负面的效果，就是因为我本人还有我那两位中医大夫，当然了被法庭提出控诉，当时就很担心了。但同时由于这件事情，就当初媒体宣传的很多，电视电台什么都在报道这个消息，那反而就给我做广告了，后来西班牙很多群众就说，原来现在在那个地方有一家中医诊所有中国大夫在那里做中医针灸，反而给我做免费宣传了。因为当时我还很年轻，30年前。
要推进中医药的国际化，在“一带一路”的倡导下一定要把咱们中医药更好的推向全世界，所以以这个精神为准，那我们就应该，在欧盟就有更好的支撑来去那边促进中医立法，关键还是希望能够从中国政府的层次来跟欧盟的政府进行对话，然后来建议和督促欧洲国家的政府对中医药更合理的立法，包括中国的中医药管理局，就是中国的相关的政府部门他们应该出面跟欧洲各国的国家政府来促进中医的立法。
再举一个发生在一个月前西班牙国会的例子，有一个在野党他们向议会呈交了一个提案，内容就是阻止各种天然疗法或者是非传统医学的提议。当我们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我们马上就提出了一系列的相关的文件，还有书面的去阻止这个提案获得通过，至少提出中医针灸不能和天然疗法一并对待。这就是在立法层次避免到时候中医和针灸也被列入了黑名单的风险。
这一个比较沉闷的话题，反映出从立法角度看中医药一带一路工作任重道远，革命尚未成功，需要大家共同努力。
此故事写至此。
沈阳（sz1961sy）
11:29 2017-10-29 写于北京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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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届成长论坛报道》（http://w.org.cn/user1/4/subject/34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