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结束后，中国政策科学研究会国家安全政策委员会与北京大学联合新华社世界问题研究中心、上海国防战略研究所等单位，于12月14-15日在北京举办了以“粮食与国家安全”为主题的“第12届中国国家安全论坛”。为了详细解读“粮食与国家安全”，光明网记者采访了参加这次论坛的军旅作家、生物国防战略专家吕永岩。

　　论坛阵容：空前强大，覆盖面广

　　光明网记者：吕老师，您好！在“第12届中国国家安全论坛”上，220多位专家、学者在会上就“粮食与国家安全”问题各抒己见，您在论坛上也作了精彩的发言，您觉得总体而言会议效果如何？大家就“切实保障国家粮食安全”问题有什么看法？

　　吕永岩：谢谢光明网的再次专访。我注意到所有参加这次国家安全论坛的专家、学者，精神都非常振奋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将“切实保障国家粮食安全”作为明年六大任务之首。这次论坛将主题定为“粮食与国家安全”，体现紧跟中央部署、踏实工作的精神。整体而言开得很及时、讨论很热烈、效果很明显。

　　中国政策科学研究会国家安全政策委员会副主席、军事科学院原副院长糜振玉中将在总结时说，这次论坛与历次论坛相比是开得最好的一次，这是实事求是的。具体表现在：

　　这次论坛阵容强大，覆盖面广。这次论坛，发来贺词的既有第九届全国政协副主席赵南起、参加论坛并作主题报告的第十一届全国政协副主席李金华等原国家领导人，又有原武警部队司令员巴忠倓、军事科学院原政委张序三、原副院长糜振玉、徐根初、葛东升、总后勤部原副部长温光春、总装备部原副政委李栋恒、原副部长张建启、国防大学原副政委李殿仁、国防科工委原副主任怀国模等军队高级将领。也就是说，参加论坛的军队高级将领，中将以上大区正职、副职加起来就有10位，这还不算少将。如果算少将，参加论坛高级将领的就更多了。

　　参加会议的人员中既有袁隆平院士、佟屏亚研究员、那中元所长等国内顶尖的农业专家，又有如原吉林省省长洪虎、原成都市市委副书记张锋、现任张掖市委书记陈克恭等地方省市领导，他们在参会时都一一作了发言。

　　既有一批国是问题专家，如凌孜、彭光谦、戴旭等，又有国际战略专家如国际生态安全合作组织主席蒋明君、全国人大常委、中国社科院原副院长李慎明、人民日报原副总编辑张虎生、经济教授顾秀林、学者柴卫东等参会发言；既有科研院所的领军人物，如北京大学常务副校长吴志攀、新华社原副社长高秋福、中国社科院荣誉学部委员谷源洋、中央党校巡视员曾业松、中国外交学会理事、清华大学中美关系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员周世俭，又有国际生态安全合作组织、国家杂交水稻研究中心、种子硅谷园、环境净化技术研究所、正光农业、天丰农业、金锄头生态农业等农业、环境研究、生产实体。

　　总之，参加论坛的专家学者涵盖了国际关系、国家安全、生态安全、粮食安全的方方面面，有理论家，更有实干家。有专家方阵，实业方阵，文化方阵，更有军人方阵。

　　论坛聚焦：重要数据不实，调控失衡问题

　　记者：听了你的概括，可以明白如此强大阵容的论坛一定能比较全面系统地专题讨论“粮食与国家安全”问题，我想，参会专家一定有很多有价值的、独到的产业见解。

　　吕永岩：是的，整个研讨会历时一天半，大家争先恐后发言，气氛十分热烈。先后有四十余人发言，发言均高屋建瓴、切中问题、发人深思，使人警醒。保障国家粮食安全，有几点我印象比较深。 首先是粮食与国家安全的关系。粮食安，国家安；其次是立足国内与适度进口的关系，必须以我为主、确保产能；再次是保粮食与保口粮的关系，首要的是保口粮；第四是口粮中谷物与其它作物的关系，重点是保谷物；谷物中一般谷物与水稻、小麦的关系，应该优先保水稻和小麦。

　　中国涉及粮食问题的账，很多时候公开说词都是经不起推敲，不算不知道，一算很微妙。这里有什么的猫腻？以“粮食”与“口粮”问题为例：

　　粮食并不都属口粮。我在会上看到一个数字：中国2013年全国粮食总产量60194万吨，其中玉米产量达到21100亿吨，超过三分之一。此前有国研官员在国际研讨会上鼓动粮食进口，称中国今年粮产六亿吨，进口接近一亿吨。中国需要七亿吨粮。七亿吨粮平均到中国13.5亿人每天的量上，有2.8斤粮左右。粮，不等于饭。2.8斤粮，怎么说也能做成六七斤米饭或馒头。中国包括老人和孩子，一人一天能吃掉六七斤米饭或馒头，这叫什么胃口？ 事实上，七亿吨粮，其中大比例的不是口粮，甚至不是饲料，而是燃料。中国东北过去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现在满山遍野都是玉米，其中相当一部分玉米不适合人吃，也不适合作饲料，只能作燃料。把粮食捆绑到燃料上，这是强权国家的一个大战略。中国不能被这个强权战略牵着鼻子走。

　　论坛的一个共识是：中国应该用有限的土地保口粮、保细粮，而且应该保灾年救过中国人命的非转基因大豆。保这些必须实施差异化的补贴政策。中国的农业补贴，一是较发达国家数量少，只占全部农业总产值3.67%，与WTO规定的8.5%还有较大差距；二是不到位，三是平均化，不能有效调动农民种植口粮、细粮的积极性。所以，有参加论坛专家提出：要增加农业补贴，要实施差异化种植产业促进策略，要把农业补贴补到关系国计民生的口粮、细粮上面，不能乱撒芝麻盐，更不应该补贴到燃料粮身上。

　　还有粮食安全与土地红线的关系，与水、肥、种、密、保、管、工的关系。坚守土地红线必须查清中国目前到底有多少耕地？这些耕地中有多少是高产田、有多少是低产田、有多少被污染。包括被转基因作物污染，有多少需要修养生息，有多少只是充个数字。土地的真实家底是正确决策的基础。还有水利问题。这些年，水利失修问题严峻，必须查清水利欠账，大兴水利。还有一个农业“3860部队”的问题，就是农村壮劳力进城，真正从事农耕的多为妇女和老人的问题。

　　还有一个关系是粮食主产区和主销区的关系。过去我们强调省长抓“米袋子”、“菜篮子”，各省都有份。后来把粮食生产划分为主产区和主销区。由于粮食生产利润低，不挣钱，甚至还赔钱，主产区负担产粮，已经吃了一次亏，而且主产区还要负担粮食储存，粮食储存又要支出，主产区又吃了一次亏；反过来主销区不负责生产粮食，腾出土地搞开发，搞养殖，赚了大钱，还不负担粮食储存，又省了一笔。这样算下来，主产区吃了大亏，主销区占了大便宜。甚至国家由主产区向主销区调粮，主产区迟迟拿不到粮款，连运费都得搭上。这种在粮食问题上，对主产区是“后娘”，对主销区是“亲娘”的状况，严重影响了主产、主销两个积极性，很不公平，很不公正，应该认真合理解决。

　　总之，中国粮食十连增，成绩斐然，令人鼓舞。但是同时也存在数据不实，调控失衡的问题。这些问题不容忽视。

　　论坛亮点：中国领先世界的高产治污沃土发明

　　记者：此次论坛是否有专家讨论关于中国粮食生产可持续的问题？

　　吕永岩：这个问题是论坛的一个重点，也是一大一个亮点。在论坛上发言的有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发明体现东方智慧治污、沃土、高产、可持续的中药诱导技术的那中元先生，还有发明无害高产的纳米肥料的成都正光集团的代表、实现杂交小麦高产的山东弭科农小麦研究所的代表等。这些既是科学家又是实干家的农业科技创新，令人耳目一新。

　　像袁隆平院士培育的杂交水稻，目前亩产已达到988公斤，袁隆平在会上说：有信心达到1000公斤，并且达到1000公斤后，还要继续向1100公斤、1200公斤，1500公斤进军。除了杂交稻为代表的水稻良种外，良肥良法也是提高粮食产量的重要因素。成都市原市委副书记张锋介绍，国家最高科技奖获奖院士领导的团队，经过十年探索，发明了郑光纳米复合肥，用这种复合肥治理沙漠，取得了很好的效果，目前这种纳米肥料又被用在农业上，在水稻上已经取得平均增产10%~30%的效果。如果这种肥料跟袁隆平院士的杂交水稻抱团发展，以良种良肥良法支撑，我国的粮食产量还会大幅增长，粮食安全的底气就更足了。

　　中国本土农业高科技的另一大亮点是云南“那氏齐齐发”中药诱导调控表达技术。云南生态研究所所长那中元用大量实现高产治污的真实图片，信心百倍地宣布：使用“那氏齐齐发”技术，完全可以解决中国农业五个层次的问题：第一是实现粮食高产保总量的安全；第二是实现从源头治好面源污染，保证粮食品质的安全；第三是实现大根系、高活性、强根面效应、抗逆土壤自修复、保耕地的安全；第四是实现农业命脉能动性的耕地蓄雨调洪消旱，保水资源的安全；第五是实现综合效应产生的农业生态自修复为主，人工辅助良性循环的生态文明，保民生和环境基础的安全。那中元说，推广那氏齐齐发技术，能够在4—5年内，把全国年纯氮用量由6000万吨削减为4500万吨，化学农药原药用量由130万吨减为40万吨，扩大耕地蓄雨削洪减旱面积1—2亿亩。6—8年内，把年纯氮用量减为3000—3500万吨，化学农药用量减为15—20万吨，耕地蓄雨削洪减旱面积扩大至12—15亿亩，让约8000亿立方降水不仅成为源头减洪抗旱高产稳产的保证，而且成为生态自修复良性循环和多样性自修复良性循环的稳定基础。

　　我曾亲自去部队农场考察那中元的治污、沃土、高产、可持续的中国本土高科技，之后所在部队农业生产推广了那中元的技术，证实行之为效。为此还得了两个全军推广农业高科技一等奖。

　　媒体报道，被誉为杂交水稻之母的谢华安，其再生稻已经实现了亩产超1、3吨。也就是说，中国自己有比肩甚至超过世界的既高产，又改土沃土、消除污染、安全可持续的高科技农业技术，中国在发展自己本土高科技农业上完全应该有理论自信、道路自信、发展自信。可惜的是，在农业科技发展上，我们从主管部门那里看不到这种自信，我们许多“中”字号领先世界的农业高科技得不到重视，更得不到推广。

　　论坛呼吁：构建生物国防刻不容缓

　　记者：有如此多的军队高级将领关注粮食安全问题。这意味着什么？

　　吕永岩：有两句话：一句是“不为浮云遮望眼”，还有一句是“将军决战岂止在战场”。“望眼”有时会被“浮云”所遮。现代国与国的对抗、博弈，一个国家对另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对另一个民族的征服，并不仅仅限于血与火的硬打击，更多更隐蔽更有效的是舆论战、金融战、粮食战、生物战，凡此种种。种种迹象表明针对中国的生物战已经打响，这也是中国本土农业高科技被忽视甚至被压制的根本原因，同时也是中国军人站到维护国家国土安全、粮食安全第一线的根本原因。

　　本次论坛的一个关键议题是“转基因扩张对中国的危胁问题”。最近一段时间，已经有多位将军站出来质疑农业转基因产业化布局国策。这次论坛上，多位将军呼吁建立生物国防，警示对外来生物打击，不能不防范，不能不反击，不能不严查，不能不处理。将军们以军人特有的敏感在会上严厉指出：转基因利益集团对中国粮食领域的渗透、布局问题，提出要防止转基因生物威胁国家安全和民族生存。他们指出有许多现象不能不引发人们的深思和警觉。譬如，很多中国本土高科技农业发明，这些发明既能实现高产、稳产，又能恢复地力，改良被化肥农药污染的土壤，还能在单季稻的土地上实现双季稻种植，能节水耐旱，能实现非转基因可持续发展，所有这些都是保障中国粮食安全所急需的，但是这样领先于世界的“中”字号技术，不但得不到主管部门的重视和推广，反而受到封锁和压制，这不是很奇怪吗？

　　还有，我们都注意到，胡锦涛同志任总书记期间，曾在两院院士大会上多次讲话，特别提出要“发展生物安全应对技术，有效防控对人民生活和生态环境的生物威胁”。这个讲话的针对性非常清楚，既点明了对人民生活的生物威胁，又点明了对生态环境的生物威胁。明确指示要发展“安全应对技术”进行“有效防控”。但是，我们没有看到和听到国家任何一个部门响应这个指示，更谈不到落实。这也很奇怪。

　　习近平同志担任总书记，多次强调生态文明建设，特别是2013年7月，习总书记在武汉视察期间，明确指示：“自力更生任何时候都不能少，我们自己的饭碗主要要装自己生产的粮食”、“粮食安全要靠自己”，可是4个月后，有人便当着外国农业政要和生物公司高官的面指责“片面的强调自给率”，批评“只讲自给率的僵化的观点”，向外国承诺中国粮食“绝对不会回到自给自足的老路上去，因为它不符合中国的国情”，毫不掩饰地给“粮食安全要靠自己”的重要指示扣上了“片面”、“僵化”、“老路”和“不符合中国国情”四顶帽子，这些都引起了爱国军人的高度警觉。

　　军人们观察思考问题，往往是站在国家、国际大战略的视点上。譬如，那些在战略上包围我们的强国，他们用政治、外交手段试图颠覆我们，在高技术上封锁我们，为什么偏偏在转基因产业化上帮助我们、推动我们？主动上门，要钱给钱，要技术给技术，要人才给培养人才？美国有多部委参与的生物国防体系，中国不但没有这种体系，而且连过去曾参与食品安全管理的卫生部也逐渐被排除在外、自废有关条例。谁都知道运动员不能兼裁判员，偏偏转基因审批是运动员兼裁判员。美国自己为生物国防累计投入已高达700多亿美元，对中国却推行转基因“实质等同”，使得中国对生物国防没有一分投入，而用于转基因产业化的科研经费竟高达240亿元（另一统计途径是接近1200亿元）。转基因“一转独大”，不仅排除了生物国防的投入，也排除了土、肥、水、密、保、管、工的投入，就是“种”的常规育种，也只有寥寥1.8亿元。这种“偏心眼”，仅仅用“失误”能解释通吗？

　　240亿的高额投入，得到回报了吗？转基因水稻至今不敢公开每亩单产数字，据说只有522公斤，远远赶不上种了半个世界的安全品质杂交水稻产量，而且还有外国专利陷阱。

　　粮食产量是由多种因素决定的。一粒种子不能决定粮食产量，但是搞不好却能绊倒一个大国。转基因“一转独大”没能为粮食十连增作出一分贡献，相反还影响和阻碍了中国本土可持续高科技农业的发展。尤其是论坛提到美国在军事基地里建立的“生物防卫与反制中心”，更不能不引起中国军人的高度警惕。中国的生物国防建设已经刻不容缓。

　　（光明网记者沈阳采访）